简繁中文简体 繁体纽约时报 出版语言ENGLISH (英语)ESPAÑOL (西班牙语)字体大小 小 中 大 超大中国中文 中中英双语 双语英文 英律师王宇夫妇被正式批捕，被控颠覆国家政权储百亮2016年1月14日去年4月，律师王宇在北京的一次采访中。她面临的颠覆罪名可以判到无期徒刑，她的律师李昱函说。 Mark Schiefelbein/Associated Press北京——本周三，中国一位著名的人权律师及其丈夫因颠覆政治权力的指控遭到批捕，她的律师表示。夫妻俩被批捕之前，本周已有若干法律工作者遭正式起诉的消息传出。这些法律工作者都曾挑战过压制公民生活的国家权力。王宇律师因涉嫌“颠覆国家政权”被正式批捕，该罪名常常用来指控在政治上挑战共产党统治的异见者。王宇的丈夫包龙军，一名与她共事的实习律师，被指控“煽动颠覆国家政权”，这个罪名程度稍轻，也被用来抓捕异见者。“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很严重，”王宇的律师李昱函说。“可以判无期徒刑。”李昱函说，这个消息是夫妻俩的家人告诉她的。本周三，他们收到了夫妻俩遭到正式批捕的邮件通知。此前他们已经被拘留了大约六个月。王宇“很有可能还知道自己遭到了起诉；他们可能已经向她出示了批捕通知书”，李昱函说。“但我一直没能见到她，所以也不确定她是否接到了通知。”在夫妻俩被批捕的消息传出之前，本周已经有四名法律活动人士的家人接到通知，称他们被以颠覆政权罪名遭到起诉。其中包括两名在北京锋锐律师事务所工作的律师和一名实习律师——王宇和包龙军都供职于该事务所。政府努力抹黑维权律师形象，将他们描绘成腐败的政权颠覆分子，在法庭上钻空子，从中牟取个人私利，引发“社会骚乱”，锋锐律师事务所成为该行动的一个重点目标。李昱函说，中国官方电视台播出了王宇在法庭上发表的一些煽动民心的言论，以此作为证据，但即便事实证明那是真的，也“不足以构成颠覆罪”。人权观察组织(Human Rights Watch)驻香港研究员王松莲(Maya Wang)说，颠覆政权是非常严重的罪名，显示了中共领导层打压维权律师的决心；这些律师发起了一场松散的运动，利用诉讼、网上呼吁和宣传来挑战专制权威。“这种打压的规模是近年来没有过的，”王松莲说。“这种大规模关押律师的行动，通过把矛头指向和锋锐律师事务所有关的律师，以图引起维权律师圈的恐惧，从而大量减少他们的维权行动，”她说。“当局基本上就是给维权活动贴上了颠覆政权的标签。”44岁的王宇曾为伊力哈木·土赫提(Ilham Tohti)教授做过辩护，此人被指控在家乡新疆煽动分裂国家的活动，去年被判处终身监禁。王宇还为李婷婷做过辩护，她是一名女权倡导者，因为参与一个抗议公共交通工具上的性骚扰的行动，去年3月遭到拘留。去年7月，王宇、包龙军和事务所其他成员被警方带走；在那次打压行动中，有近250名律师、法律工作者和活动人士被拘留。根据国际特赦组织(Amnesty International)的统计，那次行动中被带走的人中，至今仍有23人遭到羁押或下落不明。今年1月初还有一名瑞典男子彼得·耶斯佩尔·达林(Peter Jesper Dahlin)遭到拘捕，他在北京为中国人权活动人士提供支持。中国外交部本周三证实，达林因“涉嫌从事危害中国国家安全的活动”被扣留，正在接受调查。去年年底，王宇和包龙军又遭遇了另一个重大变故，他们十几岁的儿子包卓轩在缅甸境内的边陲小镇被抓捕。包卓轩之前想离开中国去澳大利亚上学，但未获准。他悄悄进入缅甸，希望借道泰国，逃往美国，结果被带回中国，目前在内蒙古与王宇的母亲住在一起，遭到软禁。李昱函说，她多次要求与王宇见面，均被当局拒绝。王宇和丈夫都关押在北方港口城市天津。在涉及政治争议的案件中，律师往往难以见到嫌疑人或被告人。“我最后一次见她已经是半年之前了，”李昱函说。“我去了七次，一次也没有见到她。”
储百亮(Chris Buckley)是《纽约时报》驻京记者。
翻译：纽约时报中文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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